旬草

平安喜乐,万事顺遂。

【月歌行】战损/病弱妖君

     继阿浮夺诃那水元后


  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
  水元被夺之后,诃那才知道原来水底的世界是这般寒冷的,刺骨的寒意吹在他单薄的身体上,宛如钢针一般从毛孔进入体内,凝冻住血液,五脏六腑能感受到的只有刺骨的冰寒,手脚冰凉怎么也暖不热。

  


  诃那颤着双手哈了口气,又搓了搓冻的青紫的指节,却也没有感受到半分温暖。

  


  亦如他与阿浮间的情感,竟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这般,亲情在他眼里无丝毫用处,夺他水元的时候没有半分犹豫,只将将说了句:回来后任他处置。

  


  他们二人的关系终究是即将形同陌路,冷若顽石。

  


  诃那踉跄着下了床,脚步虚浮,只几步的路程就走的磕磕绊绊,甚至是还摔了一跤。


  

  他本想出去,但刚至门口就被结界弹了回来,嘴角殷红色的血迹还未消失,胸口钝痛仍如影随形,这一下子更是加重了伤势,连爬起来都费劲,只能是勉励的撑住身子靠在结界上,双手没了力气搭在身边,脑海中一阵眩晕,让他不得不闭眼缓缓。


  

  雪白色的长发搭在肩上,垂在胸前,随着呼吸微微起伏,发髻微散,依稀可见当初梳的一丝不苟的模样,但此时却是这般狼狈。


  

  白发、白衣撞在一起,同是白色的事物在这个时候竟然也会如此扎眼,他本该清风霁月,不染纤尘,但这时却是一朝青丝变白雪,跌落尘泥,成为了阶下囚。


  

  苔老见到阿浮君继任妖王之位便觉得事情不对劲,果不其然等到了诃那的住处的时候就见他正虚弱的靠在结界上,脸色苍白,很明显就是受伤颇重。


  

  苔老用力的拍了拍结界,但却因妖力不够,无法破开此刻早有了上神之力加持的阿浮君,只得在外干着急,唯一能做的就是唤醒诃那,将阿浮君的所作所为告知于他。


  

  结界上剧烈的波动吵醒了浅眠中的诃那,意识刚刚回笼,体内的钝痛就逼的他闷哼一声。


  

  他的神识不太清醒,即使醒来也并非易事,就光睁眼都耗费了不少功夫,长长的睫羽宛如掉入蛛网的蝴蝶一般,颤抖扑腾了数下才见他徐徐睁开眸子。


  

  诃那努力的从眼前的重影中瞧见了面前的人,竟是苔老,他扯了扯嘴角虚弱又讽刺的笑道:“怎么?是阿浮夺了妖王之位是么?”


  

  诃那什么都知道,自阿浮夺他水元的时候他大致也猜到了他究竟要干什么。


  

  他虽身体虚弱,但妖君气势不减,他必须要赶在阿浮劈开四季碑之前就赶紧通知洛歌,好叫他们提前防备。


  

  他有条不紊的吩咐苔老赶紧去找柳梢将消息传出去,冷静而沉着,如今他身陷囹圄,也只能尽己所能努力阻止这场浩劫了。


  

  苔老领了命令,忧心忡忡的离开了,若不是如今寄水族无人,他是说什么也不会离开诃那的,会一直守在他的身边,因为他此时的状况属实是很不好。


  

  诃那知他心中所忧,就算身体很难受也仍旧强撑着告诉他自己无事,叫他不必担心,苔老知道这是诃那在为自己宽心,但是看着他苍白的脸色,强扯出来的笑容心中就是一阵刺痛,他本不该承受这些的。


  

  目送苔老离去,他在心中默默的祈祷着他一路平安,忽然喉间一阵瘙痒,不由得咳出声来。


  

  剧烈的咳嗽让他的身体下意识就紧绷了起来,他的左手顺势握住了手边的一块礁石,用力之猛竟使得粗粝的石面将他的指尖破开了几处小口,刺目鲜红的血液瞬间便涌了出来,沾上了石头,染上了他的指尖。


  

  一声接一声的咳嗽剥夺掉了他身上所有的力气,也来不及呼吸一口新鲜空气。


  

  肺腑间的氧气迅速消耗而得不到补充,缺氧让他本来苍白的脸色红润了许多,但却是不正常的颜色。


  

  脖颈间的经脉因咳嗽而清晰可见,狰狞的盘踞在上面,额头上满是虚汗。


  

  体内的伤势竟也再次加剧,搅得他不得安宁,他小心翼翼的靠在结界上,连呼吸都刻意放缓,但疼痛却仍旧煎熬。


  

  自九百年前烈火珠之后他便再也没有体会过这般刻骨的痛楚了,身上各处似乎是有上万只虫子在噬咬他的血肉一般,在里面肆意的游走破坏,锥心刺骨般的疼。


  

  诃那皱紧了眉头,身体蜷缩成了一团,水底的寒气冷的他身体直打颤,他屈起双腿手臂也环在上面,随后将脸埋了进去,咬着唇一声不吭的开始硬抗伤势,也不知过了多久,他的意识终是开始模糊起来,而后陷入了沉睡。


  

  


   

评论(38)
热度(522)
  1. 共58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© 旬草 | Powered by LOFTER